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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電影經驗

發布時間: 2022-04-25 17:02:51

『壹』 中國電影產業的發展策略 建議

進入新世紀以來,中國電影有了新的氣象,每年一度的華表獎、金雞獎、百花獎、百合獎、童牛獎、評選出的多部電影精品和優秀影片足以說明了中國電影的非凡進步,使我們感受到了創作者們不但繼承和延續了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中國電影的第二次高潮的經驗和傳統,而且也清晰地感受到了創作者們在現實題材領域里的堅持不懈與開拓,探索和創新能力又勝於以前。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中國的電影導演是與時代同步的。
但是我們不能不看到中國電影導演,特別是第四代電影導演,對於電影市場化的不適應,面對眼花繚亂的市場一時不知所措,一些看起來挺不錯的作品卻受到了市場的冷淡,一些挺不起眼的東西卻受到了市場的青睞。市場說,電影雖然是藝術但它首先是商品,要求即時消費即時賺錢,你可以弘揚民族文化,但在市場上即時找到買主才能站得住腳,市場不承認文化功能,只注重商業價值。例如,廣大農村是中國電影最具發展力的市場,據文化部一項專門調查顯示,全國縣鄉鎮的電影院百分之七十以上都以停映或租借改作其他行當,幾年看不到一場電影。雖然政府努力想改變這個局面也出了不少資金拍攝給農民看的電影,但是這局面還是沒有根本改變。
一位朋友勸我拍拍武打片或者城市片吧,拍農村片觀眾少,同樣費力卻不討好。當時我不得其解,我認為不論什麼題材的電影,只要拍得好看就會有觀眾。轉而一想,朋友說的也不無道理,這大概是中國進入新時期以來,中產階層的迅猛崛起所帶來的強勁的中產階級文化氛圍所致吧,這個階層所面對的是一個物質化了的世界,他們講娛樂,講休閑,什麼「好看」看什麼,什麼「好吃」吃什麼,消遣成了他們看電影的主要目的。為此,一些影視快餐挺適合他們的口味,他們與「思想」 的節目無緣,大凡涉及到的所謂「思想」也是金錢的概念。也難怪,投資人是講回報的,製片人是講利潤的,他們認為投資農村片是無利可圖的。特別是前一個時期,整個社會都比較浮躁,一個基本的心態就是想發財想暴富,都想盡快改變自己的生存狀態。這不是說我們民族的心理出現了什麼問題,從另外一個角度看還是社會的進步呢。我是說,我們當電影導演的,必須直面這個社會現實。我想,隨著市場經濟的秩序化,使得這樣一些投資人對農業農村農民會有新的、深刻的認識,會逐漸地對農村題材的作品感興趣,他們面對自己經營的艱難,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心態,因為他們在成功之前也是平民百姓。盡管強大的中產階層可以給平民百姓帶來利益,但實現中國的全面小康生活的關鍵,還是在農業農村農民,他們的事情解決不了,中國社會的全面繁榮就無從談起。
我始終認為,問題還是我們電影導演自己,因為題材本身不能決定作品的優劣和觀眾的多少,無論什麼題材,只要拍得好看,就能贏得品位和觀眾,真正的觀眾要求真正的導演,給他一個令人感動的人物形象,有了一個令人激動不已的故事,你的作品,市場就接收了。
由於市場經濟,許多製片人和藝術家受到利益的驅動,紛紛去拍賺錢片,這無可非議,好萊塢的電影產業,目的就是賺錢。可我們是中國,中國有中國的國情,硬去效仿美國並不見得會給你帶來什麼益處。不要迎合「商業」而去拍「商業」,不要迎合觀眾而去拍「趣味」,那樣反而失去了商業和觀眾,要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理順自己的思路,更多的關注現實題材,因為現實是觀眾最為關注的,可以這樣說,誰最關心平民百姓誰就擁有了觀眾,這是古今中外大量的名著名片所證明了的。當然,現實題材的創作不能浮躁,不論市場怎樣喧囂,我們不能為蠅頭微利所惑,不能丟掉我們對電影的熱愛之情,需要真情投入,需要一種崇高的責任感。現在一提責任感,許多影視人都呲之以鼻,好像這是過了時的話題。如今時興的說法是按著藝術規律和經濟規律辦事,這話沒錯。我所說的責任感是創作者內心深處的東西,真正的責任感是誕生優秀作品的基礎,特別是導演,一個導演連一點責任感都沒有,很難想像他能拍出有人生況味、有深度的作品。我在拍戲的時候,就要求大家心中都要有一種責任感,一個盲人過馬路,你去扶他一把,你就崇高,你去嘲笑他,你就淺薄,而我們攝制組要的就是這種崇高,把這種崇高作為拍好戲的目標,我相信會有好結果。我覺得,創新和審美品格,都是在劇中人物身上體現的,千萬不要從概念出發。誰都知道人有千面,人各成章的道理,做文章也是文無定法,可為什麼偏偏在創作電影作品的時候,一涉及現實題材的主人公便概念了呢?這當然有各方面的原因,就創作者來說,是一個想像力的問題,究其根本,是能不能真正的深入生活,在生活里發現令你眼睛一亮的東西。這也是一個藝術家的社會責任感的問題,藝術家的責任,就是揭示真理,說真話。
電影是20世紀受大眾喜愛的一門藝術,中國電影至今也快百年了,歷史己經證明,電影自身的發展在一個世紀中超出了任何人的想像。有人認真地研究和考查了中國電影,說從電影的歷史現狀和未來發展的角度看,敘事電影將可能形成六種電影形態,即影院電影、電視電影、網路電影、電視劇、網路劇、電影劇。我們很快就會進入一個不用膠片的數字電影時代,21世紀的中國電影在製作上將完成一個由拍電影到書寫電影的轉換過程,用計算機繪圖技術可以設計出與演員一樣的數字演員,隨著計算機的不斷完善,數字演員的表情和姿態將會和真人一模一樣,日本已經有人寫文章,說應當考慮被拍攝對象從攝影機前面消失的問題了。到那個時候,電影美術師和攝影師的概念,電影劇作和電影導演的概念就難以確定了,那樣的電影很難說是拍出來的,因為它不是拍電影的概念。不管你喜歡不喜歡,也不管你願意不願意,隨著科技的發展,這種狀態的電影時代很快就要到來。我們電影導演應該有這方面的准備。
就我個人來講是非常不願意看到這樣的電影時代的到來,那種電影很難定義為電影,那是另一種東西,肯定不是電影。電影就應當是人拍出來的,而不是科技出來的,任何科技都應當是電影的輔助手段而不應當成為目的,數字人畢竟是科學而不是真的人,它的情感體驗是數字化了的,模擬得再逼真它也是虛擬的世界,就像電腦游戲機。如果作為電影的一個品種出現是可以的,如果完全替代電影則是不可以的。敘事電影是人的情感體驗,情感這東西科技怎麼能替代?就像人不可以克隆一樣。為此,不論電影變化多少媒介方式和藝術形式,我相信用真人扮演的電影是不會消失的,會長久地活躍在中國人的精神生活和社會生活當中。
未來是預測,重要的還是現在。中國電影若要繼續發展前進,就必須按著電影的自身規律辦事,認真地遵循市場規則,讓市場和歷史檢驗我們的作品,只要創作者能夠不斷地積累知識,吸收和參照古今中外的文化成果,精心製作自己的電影作品,努力提高自己的電影文化水準,才能與人類文化和文明進程同步。

『貳』 中國電影怎樣由大做強

這十幾年來,中國電影業迅猛發展,一是國家的產業政策扶植的結果;二是城市化進程和數字技術普及與應用的結果,電影生產、創作行為與審美運動與時俱進。但是,我們需看到,相較於游戲產業的2000億元、電競產業的900億元規模,電影的經濟體量不大,電影創作的質量也並不穩定。

重視電影藝術創作的質量,仍然是新語境下中國電影創作務實發展的根本。優化電影題材和藝術表現結構,改變電影創作機制,提高創新能力;堅持內容為王,通過電影的人性價值與文化內涵的表達,創造一個完整的藝術世界,在探索追求中不斷創造豐富的審美空間;推進資源整合,克服電影短板;既講普通話,又講地方話;轉換視角,既保持,又放開;積極關注變化著的大眾觀賞趣味,提升電影藝術的活力和對外電影的「大循環」的全球化能力與水平,更有力地增進全社會的電影與文化獲得感,持續提供值得重視的新鮮經驗,同時,也為提高中國電影在全球電影發展空間的影響力、有效地建構中國電影與世界電影的關系提供方向。

『叄』 中國電影特徵是什麼

電影作為一種傳播媒介,是西方現代科學技術發明的產物;但電影藝術作為一種觀念形態,還要受到特定文化背景的制約。因此,電影就其本身作為一種觀念形態,都和特定的文化背景相關聯,這就使得中國電影理論形成了自身的傳統和歷史。這一傳統和歷史有以下3個特點:

①中國是一個注重實踐的民族,中國人的思維方式帶上了一種實用理性精神。實用理性精神的影響使中國的電影理論不是發展成為一整套抽象的思辨美學,而是形成一種和批評實踐與技巧總結理論相結合的實用美學。
[b] ②中國人倫理型的文化精神,在文學藝術中形成了「文以載道」的思想傳統。[b]這使中國電影理論相對注重電影功能的研究,並且不是停留於抽象的載道功能,而是和具體的社會——歷史條件結合起來,成為一種以社會功能為核心的電影本體論。並具體演化為對電影和時代、電影和社會、電影和人民、電影和政治等一系列關系的研究。
③中國傳統的理論思維方式側重於直觀整體的把握方式,所以中國電影理論在對電影基本結構的研究上側重於情節——劇作水平的研究,而不是影像——鏡頭水平的研究。劇作是中國電影理論本體論的基本出發點。正是在這一水平上,中國傳統的電影理論提出了其核心概念「影戲」。這一概念強調電影的戲劇本性,而把「影」看作是完成「戲」的手段。影戲雖是一種獨立的興行物,然而從表現的藝術看來,無論如何總是戲劇.

中國早期的電影通大都過影片故事對作者人生態度的主觀表現和對社會的教化作用。鄭正秋的「戲劇者,社會教育之實驗場,優伶者,社會教育之良師」的主張,洪深的要求影戲「以普及教育表示國風為主旨」的聲明,在當時是最有代表性的。其次,影戲理論注重對電影情節——劇作水平的研究。認為「電影的劇本是電影的靈魂」。人們在這一前提下,對電影劇作的選材、 結構、 沖突、高潮、語言等不同方面進行了理論探索,要求劇情曲折有趣、耐人尋味,要求保證敘事的「調和」、「流暢」。和情節因素相比,造型因素主要被看作一種「扶助」的成分。
到了中國近代,由夏衍等人組成的中國共產黨的電影小組成立。他們在參加編劇創作的同時,亦著手建立新的電影理論批評工作。他們從革命的功利目的出發,要求電影成為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輿論工具。他們闡述了電影與時代的關系、電影的階段性等問題,亦涉及了主題與題材、形式與內容、真實性與傾向性等廣泛的文藝理論問題。這些主張超越了抽象的「為人生」和「教化社會」,而把電影放到更廣闊、更嚴峻的社會現實中,奠定了中國電影理論進步的現實主義思想傳統的基礎。
1949年後,研究電影如何貫徹為政治服務、為工農兵服務的文藝總方針成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電影理論界的一項重要工作。在這中間,曾產生過不重視藝術規律、過分強調電影直接為當時政治運動服務的偏向。對此不少同志提出了不同意見。例如:史東山從分析小說、戲劇和電影的異同入手,
一方面強調「注意電影在故事情節發展中整場整景的結構形態,以及場與場、景與景之間的結構形態,而不被分鏡頭的形式所迷」,
一方面把電影視像的具像性和小說描寫的相對抽象性作對比,強調電影「直感直覺」的視覺藝術性質。[b]把電影的故事敘述和影像表達兩個層面有機地結合起來了。[b]張駿祥針對當時電影創作中存在的不重視和不熟悉電影特性的問題,著重從藝術技巧角度對電影藝術特性進行了相當深入的歸納和論述。他闡述了電影具有的具像形像和時空可跳躍的優點與它「一次過」及畫面視野局限等缺點,指出正是這些優缺點相反相成,互相制約,構成了其藝術形式的特性,即「鮮明的動作性」、「結構上的簡捷鮮明」、「依賴視覺形像,依賴造型表現力」、「要求在生活邏輯之外對蒙太奇邏輯的遵循」等

夏衍在1959年發表的《寫電影劇本的幾個問題》。夏衍根據自己豐富的電影創作經驗,詳細闡述了自己對電影劇作規律的認識。他特別強調電影創作的通俗化和形像化。要求電影「准確、鮮明、生動」地「訴之於觀眾的直覺和聯想」。他很重視電影創作的革命功利目的,提出「目的性決定了體裁、結構」,認為「電影和戲劇一樣需要戲劇性和人物性格的鮮明性」。因此他特別強調戲劇或情節的重要性,並在此基礎上對電影劇作結構和技巧進行了詳盡的闡述,以傳統文藝中「剪頭緒」、「密針線」等許多經驗豐富自己的劇作理論。

60年代初,袁文殊、羅藝軍等人把「向傳統學習」作為一個重要的理論課題提出。他們闡述了電影藝術「具有向民族傳統學習的極其廣闊的可能性」,認為這是電影藝術「進一步提高質量的關鍵之一」。他們主張「電影藝術向民族傳統學習,主要是向傳統的姐妹藝術學習」,認為這種學習包括創作方法和具體的藝術技巧等不同的層次。徐昌霖的《向傳統藝術探勝求寶——電影民族形式問題學習筆記》以及韓尚義的《環境·情景·情境》、姜今的《論形式美》等文章,分別從敘事和造型等不同方面探討了電影創作中如何對傳統的敘事藝術(特別是說唱藝術)、傳統美術和畫論的經驗進行借鑒的問題

「文化大革命」以後,中國重新開始了電影理論的建設。特別是在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中國電影理論的研究出現了一個嶄新的局面。標志這一時期電影理論基本面貌和主要成就的是對電影本性的探討。

不可否認,電影藝術在形成過程中,確實從戲劇中吸取了不少有益的東西,電影依靠戲劇邁出了第一步。然而當電影成長為一種獨立的藝術之後,難道電影還要永遠依靠戲劇這條拐杖走路呢

[b] 不要忽視了電影的文學價值.「文學價值」
首先是指「作品的思想內容」
其次是「關於典型形像的塑造」
第三是「關於文學的表現手段」
第四是「節奏、氣氛、風格和樣式」[/b]
這些都是應由劇本所「提供」和「決定」、而由導演用電影手段來「體現」和「完成」的「文學價值」。

關於電影民族化問題的研究在60年代的基礎上得到了新的發展,這一方面表現在對這一主張的具體和深入的闡述上,另一方面表現在對這一口號本身的反思上。電影的民族風格是內容和形式的辯證統一,既表現在對社會生活的民族特色(人物的民族氣質、社會環境、自然環境的民族風貌)把握上,也顯現在民族審美經驗、審美習慣的追求中。這不是對古典文學、 戲曲、 國畫的某些技法、程式的生吞活剝,而是按照電影藝術的特性吸收傳統美學的精神。

新時期電影理論的發展,一個共同的傾向是對傳統命題全面反思,開創了中國電影理論史上一個空前活躍的時代。

『肆』 請結合中外電影史所學內容,試述中國電影-路走來借鑒了外國電影的哪些經驗、經請結合中外電影史所學內容

摘要 中外電影史 中國電影藝術發展史 上篇 一、緒論 中國電影史與世界電影史有某些共同的發展規律,但更有著自身鮮明的特點: 其一,中國電影史與所處的社會環境、政治斗爭情況有著密切的關系。這一點它比外國電影史顯得更加突出。 其二,中國電影創作在很大程度上受著中國的歷史文化傳統和民族審美心理習慣的影響,它與傳統的戲劇、文學、繪畫等藝術有著密切的關系,故中國電影的發展,在某種意義上講就是外來技術手段與中國傳統文化相結合的過程。 其三,作為綜合藝術的中國電影,各個藝術部門發展是不平衡的,這與中國工業技術落後和電影家的電影觀念不同有關。 開創期的中國電影 (1896——1931) 一、早期電影發展 1、1896年,上海徐園「又一村」放映「西洋影戲」,這是中國第一次放映電影 2、1905年,任景豐請譚鑫培拍攝了中國第一部無聲影片,我國最早的戲曲片《定軍山》 3、張石川「處處為興是尚」 《難夫難妻》,是中國第一部短故事片;《擲果緣》是中國現存最早較完整的故事片;《歌女紅牡丹》是中國第一部有聲片。他的一部分片子是宣傳改良的社會片,如《孤兒救祖記》、《玉梨魂》等,有一定暴露意義;而相當一部分則是以迎合小市民口味,投機牟利為目的的言情、滑稽故事片,如《滑稽大王游華記》等;他還編導了《火燒紅蓮寺》連集片,點燃了20年代後期武俠神怪片之火。 鄭正秋 主張戲劇是改革社會,教化觀眾的工具 是中國最早的電影編劇和導演之一,是中國電影事業的拓荒者

『伍』 中國電影與香港電影比較

內地電影與香港電影融合與發展, 統一地構成中國電影的存在。香港電影與內地中國電影的血脈會通,成為打造中國電影文化訊息及產品品牌、解決當下以至未來電影發展存在問題的基礎和根據。
香港回歸,兩地電影互動與融合具有了劃時代的意義。香港電影的繁榮一度歸因於香港影人的勤勉和內地電影市場意識的落後。而回歸之後的市場環境越來越開放,香港電影發展的優勢與競爭力某種意義上受到了削弱。內地電影市場的發展,對香港製造提供了機會,同時也造成了競爭的壓力。香港與內地之間的電影的差異越來越小,香港電影的發展方向,需要是在電影產業諸方面同內地做更進一步的整合,尤其是要繼續發揮它和國際接軌的環境和創作上的完全自由、電影人才積累、軟環境方面的天然優勢。香港電影創作代表電影競爭力和創造力程度,這對內地中國電影發展非常重要。這種影響慢慢地發酵並逐步擴大,使得內地電影政策、電影取材與表現逐步開放,內地電影和香港電影的差距也日漸消泯。

內地電影和香港電影縱橫糾葛,香港電影「很中國式的結構」,意義非比尋常,對於整個中國電影說來不是抽象,而是特殊的經驗和生命的形式,具有同源感、具體感和形塑感。香港電影的敘事,源於早期中國電影經驗,然而卻是很特別的敘事與想像,是世俗的、探索自己的外在處境及內心世界的人為的寫真與檢驗。香港電影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有過最為輝煌的時期,但是到90年代中期香港電影發展進入發展的困頓期。香港回歸之初,一些電影人對內地電影體制、制度也有不少的擔心,但是,在經過一段迷茫期之後,很多香港電影人絕大多數,都喜歡上了內地,兩地電影開始了多維、深度的合作。CEPA協議(《內地與香港關於建立更緊密經貿關系的安排》)簽署,經過爭取,把電影也納入幫助香港經濟復甦、實現兩地共同發展的舉措當中。由此香港電影可以與國產電影享受同等待遇,原來很嚴格的一比一合拍片比例開始放寬,允許有香港內地兩個電影版本,純港產電影不佔進口片配額,不再作為進口片進入內地電影市場,同時,可以到內地投資、拍攝,港資可以成立公司,可以在內地建電影院。而且,合拍片開始大行其道。張藝謀、馮小剛等著名導演的影片的武術指導,往往是香港的影人。香港電影把較為成熟的工業化拍攝模式帶入內地,兩地的資源和人力為合拍片帶來了新的生機,合拍片的票房取得了創紀錄的成功,是不無緣由的。

電影的融合與發展代表信息、思想、技術的交流,因為歷史的交流、融合與對話,尤其是當今的技術、市場的迅速發展,它已經漸漸變成人們的一種潛意識,變成電影人工作、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了解、對話,對於給定的事實狀態、對於中國電影在整體上的豐富與探索,肯定是具有充分的助力的。我們處在中國歷史上最好的時代,內地電影和香港電影交流、融合、對話、共處,中國電影是完全可以出更多的人才、出更多優秀的電影精品、電影經典的

其實你可以問大陸電影和香港電影的比較

『陸』 華語片如何學習和借鑒漫威電影的模式

影視對我們的意義就是:作為一種試聽藝術,可以文化傳播。在異國的文化傳播中,電影不僅是一種藝術,更是一種意識形態的產物,是文化和價值傳播的媒介。作為典型的美國電影代表,漫威電影從來都沒有放棄過美國的主流文化價值觀的贊揚,當中國觀眾看漫威電影時,都會受到他們價值觀的影響。

很多網友表示《流浪地球》讓他們對華語電影刮目相看,雖然還有很多地方不是很完善,但是進步是相當大的了。所以,我們一起期待華語電影越來越好吧。

『柒』 誰能告訴我中國電影的發展經歷了幾個階段

中國電影發展史有4個階段。

1、1905年,北京豐泰照相館的任慶泰為了向著名京劇老生譚鑫培祝壽,拍攝了一段由他主演的京劇《定軍山》。中國電影一開始,就和中國傳統的戲曲和說唱藝術結合起來,發展出一套獨特的電影類型。

2、1949年新中國成立後的17年間,涌現出《白毛女》、《祝福》、《林家鋪子》等一大批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優秀作品,塑造了一大批具有濃郁民族風格的銀幕形象,形成了新中國電影發展的第一次高潮。

3、九十年代初,《開國大典》、《大決戰》等重大革命歷史題材影片和《焦裕祿》、《鳳凰琴》等現實題材影片,形成了第二次高潮。

4、進入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照實說,中國電影先後實施了影視合流改革、電影精品工程、農村電影放映工程、電影股份制、集團化改革等主要措施,藝術質量和形式都有嶄新的突破和提高。

(7)中國電影經驗擴展閱讀

中國第一部電影介紹

《定軍山》是中國人自己拍攝的第一部電影。在北京豐泰照相館拍攝並在前門大觀樓放映,該片由任慶泰執導,譚鑫培主演。影片於1905年12月28日在中國(清朝)上映,結束了中國沒有國產電影的歷史。

影片《定軍山》取材於《三國演義》第70和71回,是講三國時期蜀魏用兵的故事。著名京劇老生表演藝術家譚鑫培在鏡頭前表演了自己最拿手的幾個片斷。片子隨後被拿到前門大觀樓熙攘的人群中放映,萬人空巷。

『捌』 全球化時代下中國電影如何發展 詳細�0�3

就電影學界而言,在最近的二十年裡,一大批優秀的中國電影先後獲得了各種國際電影節大獎,從而使得中國電影的「全球化」大大地先於中國文學的「全球化」。確實,隨著中國的日益走向世界,中國電影的世界性和全球性進程已經大大地早於文學走向世界的進程,因為理解電影文本較之理解文學文本要容易得多。雖然我已在不同的場合多次論述過全球化及其對文化和文學研究的影響,但本文仍將首先再次追溯一下全球化的起源,然後由此出發將中國電影文化置於一個廣闊的全球化語境下,並對新世紀的中國電影的現狀以及電影研究所受到的挑戰提出一些積極的、切實可行的對策。當代電影和文化工業的「全球化」在這一部分,首先我將重申我在其他場合對全球化的不同形式作過的評述。 ( 1 ) 在我看來,在這樣一個被描述為「全球化」的時代,隨著經濟、文化和信息資本的迅速流動,傳統的時空觀念也大大地改變了。在這一碩大的「地球村」里,人們之間的相互交流已經變得越來越便利。對於這一點,西方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和左派知識分子已經作了仔細的研究並寫下了不少批評文字。確實,在全球化的時代,政府的職能將在某種程度上為一種隱形「帝國」的全球治理 ( g l o b a l g o v e r n a n c e ) 所取代。這個帝國就是全球化:「雖然它掌握著巨大的壓迫和破壞的權力,但這一事實也不應當促使我們去緬懷過去的那些老的主宰形式。通向帝國的道路以及全球化的過程提供了各種解放力量的新的可能性。當然,全球化並不只是一樣東西,被我們認可為全球化的多重過程並不是一個統一體或一種聲音。我們將論證道,我們的政治任務並不是簡單地抵制這些過程,而是要對它們進行重新組合並將其引向新的終端。支撐帝國的有著創造力的芸芸眾生同樣也有能力自發地建構起一個反帝國的力量,以及另一種全球流動和交往的政治組織。」 ( 2 ) 也就是說,我們在提出應對其挑戰的策略之前,應該首先承認這一現象的客觀存在。毫無疑問,在全球化的時代,所有人為的中心結構均被資本的流動和新的國際勞動分工所消解。一種新的身份認同危機隨著(處於帝國之中心的)西方理論的向(處於邊緣地帶的)東方和第三世界國家的運動而出現在民族文化的機制中。較之文化的其他形式,電影是僅次於電視的另一種最容易受到全球化浪潮波及的藝術形式。既然電影產業最容易得益同時也最先受到全球化的波及,因此,中國電影便不僅受到好萊塢電影產業的影響和滲透,同時也受制於多種國內的因素,如電視和網路的崛起和挑戰等。面臨這一境況,我們中國的知識分子不得不提出這樣一個問題:面對這一具有威懾力的挑戰我們應該採取何種對策?難道我們將坐等幽靈般的全球化將我們的民族文化吞噬嗎?或者說我們在新的世紀將仍然像以往那樣固執地抵制這一不可抗拒的歷史潮流的沖擊嗎?這些均是本文所要討論的問題。盡管全球化確實如同幽靈一般威脅著我們的民族和文化機制,特別是電影更加如此,但情況並非如此簡單。誠然,面對上述所有這些不利的條件,我們首先應該承認,全球化向文化的發展提供了「普遍主義特殊化」與「特殊主義普遍化」的雙向滲透過程。 ( 3 ) 也即全球化的影響具體體現在兩個極致:它的影響從西方運動到東方,同時也從東方向西方反向運動。或者說,誠如弗雷德里克 . 詹姆遜 ( F r e d r i c J a m e s o n ) 所指出的,「我們在這一具體例子中注意到了認同和差異的對立的抽象性被賦予了一種整體與多元之對立的具體內容。」 ( 4 ) 顯然,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教導我們,不要把自己局限於事物的任何單一的方面,因為全球化的過程始終是與另一種力量並行不悖的:本土化。在世界文化的進程中,時而全球化顯得強大有力,時而本土化又從另一方面制約了它的權力。因此,全球化若不落實到某個特定的本土情境是無法實現的。也就是說,用以解決這種悖論的也許是一種妥協和變形了的「全球本土化」策略。只有這樣,我們所生活於其中的世界才能始終處於發展之中。既然全球化是一個十分復雜的現象,那麼我首先將其視為一個遠遠早於 2 0 世紀的漫長過程。在這方面,重讀馬克思和恩格斯一百五十多年前在《共產黨宣言》中的一段論述將有助於我們深刻地認識全球化過程的起源及發展。按照馬恩的論述,美洲的發現無疑開啟了資本主義向全世界擴展的過程,而伴隨這一過程而來的則是旅行中的資本 ( t r a v e l l i n g c a p i t a l ) ,發展到 2 0 世紀後半葉便進入了其高潮。這不僅為物質生產所證明,同時也為文化生產所印證:「物質的生產是如此,精神的生產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產品成了公共的財產。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為不可能,於是由許多種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學形成了一種世界的文學。」 ( 5 ) 按照我的理解,這里所說的「世界文學」絕不是指一種單一的具有趨同性的文學,而是一種代表著多重取向的各民族先進文學發展的方向,也即歌德當年理想中的一種跨越國界和民族疆界的文學。與經濟領域內的情況所不同的是,文化上的全球化絕不意味著只有一種形式的文化,而是一種既有其共通性同時又有著多元發展方向的文化上的全球性特徵。它和歌德所追求的「世界文學」有著某種共通之處,但是馬恩所謂之的「世界文學」之含義則更廣,它甚至可用於電影生產和發展的文化全球化方向。我們在讀了馬恩的上述這段話後便清楚地明白,馬克思主義創始人至少涉及了我們在今天的文化語境下研究全球化的四個問題: ( 1 ) 經濟全球化的起源以及其從西方向東方的運動規律; ( 2 ) 由資本的崛起以及由此而來的資本的積累和擴張所導致的國際勞動分工; ( 3 ) 跨國資本化的出現,資金的流動以及跨國公司的應運而生; ( 4 ) 由物質生產所激發的精神文化生產以及世界文學的誕生。尤其是第四個問題與我們的文學和文化生產及研究密切相關。因此,不管我們討論經濟全球化或文化全球化,我們都不得不看到這二者之間內在的關聯以及從馬克思主義的教義中產生出的一些靈感和理論資源。當然,我們也應該看到,在當時的情況下,馬克思和恩格斯還不可能直接地討論(經濟上的)全球化與(文化)生產以及審美表現之間的關系,更不可能預示 2 0 世紀後半葉全球化進程的最新發展,但是他們實際上卻已經觸及到了這一事實,即精神文化生產的全球趨向也是由經濟全球化的進程所導致的一個必然結果。既然電影工業更加受制於市場經濟的法則和以跨國公司為其重要標志的全球化,那麼當我們討論全球化時代的中國電影時,我們首先應該想到全球化這一幽靈所可能導致的影響。我們都知道,文化上的全球化可以同時帶來文化趨同性和文化多樣性,而且後者的特徵更加明顯。盡管我本人並不贊成那種「趨同」式的文化全球化,但我們也不能忽視當代文化中出現的越來越明顯的趨同特徵:強有力的(第一世界)文化越來越向處於弱勢的(第三世界)文化滲透,這一點尤其體現在美國電影產業在中國市場的大舉入侵和強有力滲透。顯然,文化傳播始終依循了這樣的規則:強勢文化在全世界的傳播總是影響著弱勢文化的發展。但有時也會出現逆向運動的現象,這一點尤其可以在這兩個例子中見出:張藝謀執導的《英雄》同時在中國本土和海外的大獲成功,以及中國旅加作家貝拉的小說《 9 . 1 1 生死婚禮》(現代出版社, 2 0 0 2 年版)以 1 0 2 萬美元的天價被好萊塢大導演卡梅隆買斷電影改編權。 ( 6 ) 因此正如美國的新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弗雷德里克 . 詹姆遜在談到全球化與文化的內在聯系時所中肯地指出的,「我認為,全球化是一個傳播學的概念,它依次遮蓋並傳播了文化或經濟的含義。我們感覺到,在當今世界存在著一些既濃縮同時又擴散的傳播網路,這些網路一方面是各種傳播技術的明顯更新帶來的成果,另一方面則是世界各國,或至少是它們的一些大城市,的日趨壯大的現代化程度的基礎,其中也包括這些技術的移植。」 ( 7 ) 作為當今極少數在文學研究和包括電影在內的文化研究領域內著述甚豐的西方馬克思主義理論家,詹姆遜的上述文字實際上提醒我們,文化的全球化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信息的傳播造成的,因此,在本文的下兩部分,我將分別對近二十年來中國電影所走過的道路和在全球化的影響下所處的現狀作一反思,以便提出我們的文化知識對策。改革時代中國電影的文化反思在當今時代,那些高級的文化藝術產品大都被看成了消費品,甚至理論在某種程度上也成了可消費的文化產品:無節制的復制、模擬和戲仿、增殖甚至大宗製作等均取代了現代主義時代對文化藝術產品的精雕細琢,平面的人物描寫取代了對人物深層心理的細致描寫,碎片甚至精神分裂式的結構取代了現代主義藝術的深度結構,等等。這一切狀況的出現都表明,文學藝術的現代主義精神受到了嚴峻的挑戰,同時這些症狀也引起了一切有著強烈社會責任感的文化學者和理論家們的密切關注,但是他們的擔憂絕不應當是對之抱一種敵視的態度,而應當正視這些復雜的現象以便從理論和文化批判的角度對之進行分析闡釋。通過這些分析和闡釋也許可以提出一些切實可行的對策。雖然電影也屬於大眾文化的范疇,並且曾對精英文化和文學形成有力的挑戰,但是它卻無法擺脫有著更廣大受眾的電視業和最近崛起的網路文化的更為有力的挑戰和威脅,因為後二者無疑有著更為廣大的市場。在討論中國當代電影的走向時,我們很容易想到曾經對電影批評家和文化研究者有著極大誘惑力的關於「本土化」 ( l o c a l i z a t i o n ) 和「非殖民化」 ( d e c o l o n i z a t i o n ) 問題的爭論。我這里首先對近二十年來中國電影所經歷的繁榮時代作一文化反思,因為我認為這可以幫助我們從更深廣的意義上來理解當今全球化時代中國電影所遭遇到的挑戰和不利境遇。首先,令我們感到振奮的是,我們不得不面對這一事實,即在近二十年裡,中國電影已經大大地早於文學而率先與國際接軌:中國電影在著名的國際電影節上獲得一個又一個大獎,在某種程度上圓了不少中國文化人和電影人試圖「與世界接軌」的夢想。這一方面給那些導演和明星們帶來了巨大的聲譽,但另一方面也引發了激烈的爭論和截然相反的兩種意見。毫無疑問,一種意見認為,這些電影節和電影獎是由西方電影界所操縱的,帶有強烈的「東方主義」 ( O r i e n t a l i s m ) 色彩,因此中國電影的獲獎實際上在某種程度上加速了中國文化和電影的「殖民化」進程。在這些學者看來,全球化就是「西方化」 ( W e s t e r n i z a t i o n ) 或「美國化」 ( A m e r i c a n i z a t i o n ) 或「殖民化」 ( c o l o n i z a t i o n ) 的代名詞。他們頑固地堅持某種本土主義的立場,排斥任何形式的外來影響,或更具體地說來,拒斥來自西方國家的影響,以便實現中國電影的「非殖民化」目標。一方面,他們指責張藝謀、陳凱歌等有著強烈先鋒意識的導演們蓄意歪曲中國和中國人的形象,使其以一個「他者」的面目出現在西方觀眾的期待視野中,以達到討好西方人的目的。因此,在他們看來,毫不奇怪,這些電影並非憑借其自身獨特的美學價值和高超的藝術手法而獲得西方大獎的,而是在很大程度上以對中國人的歪曲描寫迎合了西方觀眾和評獎委員們對東方的不健康的情趣。因此他們基於本土主義的立場試圖發起反對中國電影和文化「殖民化」的斗爭。另一種觀點則認為,中國電影在國際電影節的獲獎標志著其最終得到了國際同行和權威機構的認可,中國電影終於先於文學而走向世界了,這應該被視為一個良好的開端,它不僅促進了東西方文化之間的相互交流和理解,同時也有助於中國電影業在市場經濟的不利環境下的發展和繁榮。我雖然比較傾向於後一種觀點,但認為有必要從一些具體的電影文本的分析出發來從理論上消解本土主義與全球主義的二元對立。從理論上來看,本土主義者旨在保護本民族固有的「本真性」 ( a u t h e n t i c i t y ) ,使其免受外來影響,這在已經成為世貿組織成員國的當代中國無疑是行不通的,因為中國在過去的二十年裡一直在實行改革開放和擴大對外交流。在這樣一種大的氛圍下,我們無法擺脫外來影響,因為就文化的相互影響和相互滲透性而言,不僅是中國的經濟和政治在國際上發揮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中國文化,包括電影和大眾文化產品,也在不斷地影響其他的民族和文化。因此本土主義便改頭換面成為另一種新的形式:大肆攻擊所謂的「文化殖民主義」,試圖通過弘揚本民族文化的精神來對抗全球化時代的新殖民主義滲透和入侵。既然電影是從西方引進的一種集現代技術與藝術為一體的綜合藝術形式,那麼在中國的電影理論批評領域翻譯介紹當代西方最新批評理論思潮也往往早於文學領域對西方理論思潮的引進。 ( 8 ) 年輕的電影導演或批評家對西方學術理論界正在進行的研究之興趣往往大於對中國批評理論界所討論的問題。盡管在中國的文化學術界始終有著關於中國電影獲得國際電影節大獎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的爭論,但我仍認為從一種後殖民的理論視角對這種獨特的現象作一分析是十分必要的。誠然,自上世紀 8 0 年代以來,當中國向世界再次打開國門實行經濟改革時,各種西方批評理論和文化思潮,特別是後現代主義和後殖民主義,自然蜂擁而至,首先對作家藝術家的創作產生了強烈的影響。 ( 9 ) 這種影響雖曾經歷過與藝術家的互動,並打上了後者對之的有意識誤讀甚至創造性建構的色彩,但最終還是形成了與西方原體有著種種差異的不同變體。在此我僅舉出幾個例子來說明這些電影導演是如何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將自己從西方理論中獲取的靈感糅合進自己的電影文本的。首先是 8 0 年代後期名噪一時的《紅高粱》在柏林電影節獲得金熊獎一例就有著種種電影之外的因素。在我看來,這些因素在很大程度上與當時西方的理論批評風尚不無關系。這部根據莫言同名小說改變的電影在創作和生產之時正值「尼采熱」在中國文化界再度興起之日。電影中以極大的熱情謳歌了一種尼采式的「酒神精神」 ( D i o n y s i a n s p i r i t ) 和巴赫金式的「狂歡化」 ( c a r n i v a l i z a t i o n ) 場面,一切寧靜和和諧的秩序都被破壞了。這顯然在滲透了某種「日神精神」 ( A p o l o n i a n s p i r i t ) 的中國文化土壤里是缺乏的。確實,對尼採的重新發現福柯等後結構主義者的一大貢獻,因為在西方,經歷了後工業文明的洗禮,人們所渴望看到的是一種消除人為痕跡的自然的素樸感,而這一點尤其體現在電影中那一大片帶有象徵意義的高粱地里。另一部獲獎影片《菊豆》是根據劉恆的中篇小說《伏羲伏羲》改編的,小說原來的目的是再現一種帶有傳統的弗洛伊德式「男性中心」社會之特徵的俄狄浦斯情結的中國變體,而到了影片《菊豆》中,這種俄狄浦斯情結的變體則摻進了某種拉康式的女權主義新精神分析學成分。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導演的無意識心理的作用,他很有可能或多或少地受到了當時西方批評風尚嬗變的影響而突出女主人公的地位。對「男性中心」意識的反叛和對現存世界的消解導致了另一個「他者」的誕生:以菊豆為中心人物的一個「女性中心」世界。而楊天白的先後殺死自己的兩個父親則更是突出了菊豆的中心位置,這一點正好與後現代主義的反等級制度之嘗試和拉康的新精神分析學以及被壓抑的邊緣話語所採取的「非邊緣化」策略相吻合。因此這部電影在西方觀眾和學者中頗受歡迎並被頻繁討論就不足為奇了。根據蘇童的小說《妻妾成群》改編的《大紅燈籠高高掛》刻意渲染了一種對西方觀眾來說十分陌生而又神秘的儀式:燈籠的摘掛意味著男主人公將進入某個「太太」的閨房,頗有一番性和政治的象徵意味。當然,對這種虛構的「偽民俗」國內雖有學者作了強烈的抨擊,但這一現象本身卻使得西方觀眾對東方、東方文化以及東方人更感到好奇,不管有意無意,影片中的這一描寫最終還是滿足了他們的獵奇心理。如果我們將這些電影文本化的話,我們不難發現,政治背景的淡化無疑印證了詹姆遜所宣稱的所有第三世界文學文本都可當作其民族寓言來閱讀的說法。陳凱歌執導的《霸王別姬》也帶有這種民族寓言之色彩,由於影片中過多地渲染了文革中對知識分子和藝術家的迫害而一度在大陸被禁演,但在海外卻異常紅火。 ( 1 0 ) 在姜文執導的《陽光燦爛的日子》中,導演幾乎使用了他所能想到的所有後現代技法,諸如無選擇性描寫、拼貼、戲仿、反諷等,甚至包括一種德勒茲式 ( D e l e u z i a n ) 的精神分裂幻想和想像,試圖創造一個全球化時代後現代藝術的東方變體。在此更值得一提的是,影片對中國的文革場面的戲仿式再現更是召喚了人們對那種無政府狂歡情景的記憶,而與此同時對諸如性和政治等問題的調侃則給普通觀眾以某種近似荒誕的快感。《秋菊打官司》中對一種平實素樸氛圍的追求和對現代主義的非此即彼之二元對立的消解則使得這部電影與所有受過教育的西方觀眾的期待視野相吻合。綜上所析,這些拍攝精美、象徵意味深刻的影片受到西方觀眾的歡迎並獲得國際電影節大獎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了。應當承認,張藝謀和陳凱歌等導演未必曾意識到西方批評風尚的嬗變,更談不上有意識地以(中國的)第三世界經驗來實踐(西方的)第一世界理論了。因此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這些藝術家有意識地誤讀西方理論並將其應用於歪曲中國的現實倒是從另一方面過高地估計了他們的理論修養,因為我認為,他們對西方理論的理解和誤讀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們作為東方藝術家所特有的藝術直覺,這一直覺使他們敏銳地感覺到藝術風尚和批評標準的嬗變,為了獲得國際大獎必須拿出自己的獨特產品,使得(以西方佔主導的)電影節評委覺得他們的作品既不流於重復,又帶有西方人無法獲取到的一些東方民族特有的東西,也即霍米 . 巴巴 所謂之的「介於二者之間」 ( i n b e t w e e n ) ,因為只有這種產生於二者之間並能夠互動的東西才具有獨創性:它既是地地道道的產生於中國本土的東西,同時又能在經過來自西方的藝術形式包裝之後同時與這二者進行對話。這不僅是張、陳等中國藝術家能獲得成功的奧秘,更是西方的不少有著第三世界背景的人文知識分子和後殖民理論家獲得成功的必經之路。不看到這一隱於表面現象之背後的復雜因素而一味指責這些導演,就不可能對他們的成功作出公允的評價。無論如何,雖然這些充滿異國情調的場景從後殖民理論的角度來看包含有明顯的東方主義色彩,但這些中國電影獲得國際大獎至少使中國文化和藝術更為世人所知。本土主義的因素無法擺脫與全球主義的融合甚至混雜而產生出某種「不東不西」的第三者。我們誰都無法否認,在全球化的時代,所謂文化的「本真性」是不存在的,甚至馬克思主義、現代性和後現代主義等西方的理論思潮經過不同的學派的闡釋也變得「本土化」了。因此,鑒於全球化時代的民族 - 國家之疆界變得日益模糊,用「全球本土主義」 ( g l o c a l i s m ) 或「全球本土化」 ( g l o c a l i z a t i o n ) 這樣的術語來解釋這一現象也許是比較合適的。民族的身份認同也是如此,在當今時代,原有的一種(固定的)身份已經裂變為(可以建構的)多重身份和多種文化認同。因此「身份研究已經越過了許多學科之界限,涉及種族、階級以及女權主義、同性戀研究中的多重交織這些問題,以及種族和區域研究中的後殖民主義、民族主義和種族性互動這類問題。這種相互交織的現象為新的理論和不同身份的話語的接合和討論提供了激烈論爭的場所。」 ( 1 1 ) 雖然這些中國電影依循的是好萊塢的創作和生產模式,但它們所描寫的情節和展現這些故事的方式卻是地地道道的中國本土的東西。也就是說,全球化若不定位於特定的文化語境是無法實現的。如果我們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張藝謀和陳凱歌等有意地討好西方觀眾而獲得了眾多國際大獎的話,那麼人們不禁要問,為什麼他們的眾多追隨者不像他們那樣在國際影壇倍受青睞呢?這個問題確實難以回答,但在我看來,在很大程度上由於全球化的來臨,國際社會和中國的交流變得越來越方便了,中國本身也越來越開放了,因此中國電影導演們的創新意識也越來越緊迫了,再重復那些老的東西已不僅不再能吸引域外觀眾,甚至還會失去更多的本土觀眾。這就是為什麼近幾年來中國電影頗不景氣以及大批觀眾流失的部分原因所在。面對文化全球化帶來的挑戰,他們將採取何種對策呢?在提出我自己的策略之前,我將簡略地描述一下中國當代電影的現狀。 2 1 世紀中國電影的「全球化」戰略顯然,正如我所簡略描述的那樣,中國電影和中國文化在西方文化學術思潮的影響以及全球

『玖』 中國電影要怎樣改革

第一,建構既能滿足中國觀眾精神需求又能為全球觀眾帶來價值共享的電影文化「通用體系」。我們知道,好萊塢一直「避諱」自己的「美國電影」身份,總是願意宣稱為全球而不是美國生產所謂的「世界電影」。即便某些帶有明顯國家意識的電影作品,都必然會用自由、平等、正義為核心的人道主義價值觀進行包裝來「遮蔽」其作品的「國家符號」,實際上就是用這種普適性文化來達到最大限度的全球共享性。同時,好萊塢還大量與歐洲、南美以及亞洲的印度、日本、中國合作拍片,《勇敢的心》《泰坦尼克號》《指環王》《哈利波特》等等,題材來自全球而不僅僅是美國本土,這些影片還使用其他國家編導、明星來吸引不同市場的觀眾,通過這些策略,穿透文化壁壘,使跨國傳播的「文化折扣」最小化,令不同國家、不同市場的觀眾意識不到這是一部「美國電影」,而是將其作為「通用」文化產品來接受,甚至還會帶來某種文化「親近」的想像。比如中國觀眾也許很難自覺意識到好萊塢主導的《功夫熊貓》《長城》《尖峰時刻》等許多電影的「文化」差異,這些電影的中國文化元素甚至讓觀眾產生更加強烈的自豪感和認同感。而像《阿凡達》《2012》《銀翼殺手》這樣的影片,更加模糊其「國家性」,成為名副其實的「全球電影」,影片所包含的復雜而隱蔽的意識形態系統往往並不能被普通觀眾所覺察,其政治和文化影響以一種潛移默化的方式實現。相反,中國電影在這方面,可以說還完全處在「本土性」階段,我們缺乏將中國故事「全球化」的能力和信心。中國發展階段的特殊性、國情的復雜性,必然會催生一大批以滿足國內市場為主的電影,但是中國還需要生產出更多具有全球共享價值的電影產品,才能真正成為世界性電影強國。在這方面,無論是文化觀念還是制度設計,無論是文化自信還是文化融合力,中國電影乃至整個中國文化都還有艱辛的道路要走。長期以來,我們只習慣於用中國眼光看世界,甚至過度強調「中國中心」,這種「自我優越感」在傳播過程中往往很難被其他國家觀眾所接受。我們還需要用世界眼光看中國,用世界眼光看世界,將中國利益納入全球共同體之中來思考,只有這樣,中國電影才能真正做到既是中國的也是世界的,甚至中國就融匯於世界之中,在保持世界文化多元中維護人道主義核心價值,在人道主義的核心價值中體現文化多樣性。

第二,建構完善的互聯網化電影工業體系。應該說,中國電影目前還處在快速而粗放的發展階段,產業邊界模糊,行業規范缺失,版權意識不足,領導性企業缺乏,行業結構也缺少集中度,市場的不確定性導致急功近利的行業行為比較普遍,各產業環節發展很不均衡,因而導致電影整體藝術質量和工藝標准不穩定,市場風險難以規避和控制,企業缺乏培養人才和其他產業要素的耐心和恆心。如果企業規模難以做大做強,就不可能出現好萊塢六大公司那樣的企業,更難以出現包含了好萊塢公司在內的如同時代華納、迪士尼、維亞康姆、新聞集團、索尼這樣的跨國、跨媒介的綜合性文化集團。中國電影行業需要充分利用互聯網在中國快速發展的優勢,深度與互聯網大數據、雲計算、人工智慧、CG技術、生態系統相互融合,形成與好萊塢相比更加互聯網化、更加智能化、更加全媒體化的工業體系和市場體系,完成原始積累,在公平競爭前提下,形成互聯網與影視相互結合的產業鏈完整的領導性企業,制定並遵守行業和市場規則,參與全球競爭,培養人才、培養品牌,為中國電影建構既能減少無序競爭又能帶來創新活力的工業體系和市場體系,生產出達到國際標準的電影產品,並且使中國電影形成國內影院—國際影院—網路—電視—音像—授權的完整市場窗口體系。只有這樣,中國電影才能真正完成從數量增加到質量提升的轉變,才能使得電影版權價值最大化同時,實現對經濟社會文化帶動作用的最大化。互聯網作為新媒體對電影的介入,很可能成為中國電影彎道超車的重要動因,互聯網所提供的分享、共享、集約、整合、精準等優勢有可能幫助中國電影走在建基於傳統工業的好萊塢前面。

第三,建構適應全球市場的國際傳播體系。電影強國重要標志之一,是全球傳播能力和效果。雖然好萊塢電影目前還具有比較明顯優勢,只有中國有可能形成一種新的全球制衡力量,一方面中國有即將超越北美廣闊本土市場作為堅強的發展「根據地」,另一方面中國又有世界上最大發展中國家「崛起」背景支撐,完全有可能成為世界電影格局中舉足輕重的力量。因此,通過更加積極的開放合作機制,通過培養跨國性文化和電影企業,通過吸引大批海外境外優秀電影人才,通過大膽採用不同國家和傳統的故事題材,通過重要產業環節的全球介入和深入,我們完全有可能在滿足本土觀眾、華人觀眾需求的同時,生產出更多能夠滿足世界不同市場觀眾需求的產品。當然,中國電影在全球傳播的過程中,也可以借鑒當年美國電影「全球化」過程中的一些經驗,採取不同區域的差異性策略,分別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在東亞、亞太、非洲、中東、東歐、北歐、西歐、南美、北美以不同的模式逐漸產生更大的影響,用10年左右的時間,形成全球性電影傳播體系。這樣,中國電影才能真正成為中國文化軟實力的體現,不僅向世界講述中國故事,而且用中國文化、中國精神去豐富、完善世界文化,讓中國與世界人心相通,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享性電影文化,中國電影不再以「走向世界」作為目標,而是成為能夠被世界接受和尊重的全球電影一部分。